小时候,乡愁,是一张窄窄的汽车票,我在这头,母亲在那头。
长大后,乡愁,是一张窄窄的飞机票,我在这头,儿子在那头。
三月是桃花开放的季节,我喜欢它的色彩,有点淡粉,又有点淡淡的白色,我也喜欢它的光滑,用手摸一摸,是那么的柔滑。
我的家乡被称为“油桃之乡”——湖北省随州市尚市镇。那里山冈连绵起伏,桃园蔓延层叠,每年的3月,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桃花竞相开放,犹如一片片红霞飘落山丘,仿佛走进了陶渊明所描述的“世外桃源”。
正在单位上班的我,一大早接到了儿子发来的视频,儿子说:“爸爸,今天我和爷爷奶奶去看桃花了,你什么时候回来啊,我好想你啊!”我跟儿子解释说:“爸爸打算月底回家探亲呢,可现在疫情紧张,最近回不去啊”。儿子说:“爸爸,那我就给你看看桃花吧,这里有好多好玩的,你看还有孙悟空呢。”我看了看,真的好美啊。有的桃花含苞待放,好像这一刻或下一刻都会欣然怒放;有的桃花绽放出甜蜜的笑容,犹如一个个穿着粉色裙子的女孩;有的桃花正在努力绽放,远处金黄的油菜花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,那里有鸟儿在枝头欢乐地歌唱,蝴蝶在桃花瓣翩翩起舞……
对于在外的游子来说,“故乡”是用来回忆和思恋的。为什么有很多人走到哪里都会对故乡有种独特的思恋,我想也许是对故乡的人亏欠的太多吧。想想自己已来新疆刚好五年,回家探过两次亲,每次回家看到儿子心里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。记得前年回去的时候,他去接的我,当我提着大包小包下车时,他喊着:“爸爸,你回来了啊,抱抱我”。我放下行李抱起他时,第一感觉就是他重了,那一刻,我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,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,陪伴他的时光真的太少了。当他出生时,我不在,当他牙牙学语时我不在,当他生病做手术时我不在,当他上学放学时我不在,当他需要父亲陪伴时,我还是不在。我不知道,在他的生活中,我到底扮演着一个什么角色。
五年前,我告诉父母我报考了祖国最西边的新疆,父亲犹豫了下,说了句没事,你已经长大了,你做的决定,我们都会支持的。于是我背起行囊,毅然来到了离家3000多公里的新疆奎屯市。那年我23岁。那时的我朝气蓬勃,对社会充满了好奇,也是一个调皮的男孩子,总是惹父母生气,哪怕我已成年,在犯错后父亲还是习惯动手教育我,所以离家时我没有一点悲伤,我总觉得男孩子离家远点也是逃离父母一个不错的选择。随着时间的流逝,这几年有时一人街上独行,观察过往的行人和车,偶尔看到鄂的牌照、听到鄂的乡音,总是非常激动地去找他们要微信。晚上每次视频看到逐渐老去的父母,他们的鬓角已经泛白,今年父亲的身体大不如从前了,隔三差五要打针,我总以为我还年轻,但看到他们老去的速度,不禁被泪水湿润了眼眶。
家人,是永远的思恋;家,是永远的依恋,诉不完的是乡愁,斩不断的是乡情。青春才几年,疫情占三年,寒冬终将过去,春暖花会再开,希望疫情早日结束,今年早日回家看看。